姐姐帮熟睡的弟弟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推开屋门。
她出来找我了。
我默默地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去了几户与我相熟的同学家,又到村口的草垛后寻找,皆一无所获。
回家的路上,她路过菜地里。
姐姐的目光茫然地扫过地面,忽然,一个火光闪过她的脑子。
她浑身一僵,颤抖地呓语。
“该不会……来娣……还在菜地里吧?”
姐姐颤抖地走上前,借着月光,她看到了泥土上几个清晰的脚印。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脯。
“有脚印……还好还好……娘亲有放她出来……”
我急得在旁边窜上窜下。
“不是啊姐姐,那是娘亲的鞋印。她来过,可她没救我!”
可是,姐姐听不见。
她继续边走边呼唤我的名字,直到凌晨三点,她才疲惫地回到了家。
刚推开屋门,一股夜风迎面吹来,窗户被风吹开了。
她急忙扑到炕边,伸手一摸弟弟的额头。
“不好!发烧了!”
她手忙脚乱地裹紧弟弟,用力拍打爹娘的房门。
“爹,娘!快开门!耀祖发烧了!”
娘亲一脸怒气地开门,摸了摸弟弟的额头,气得用力揪住姐姐的耳朵。
“死丫头!你是怎么照顾的,怎么能让他着了凉!”
姐姐疼得倒抽冷气,却不敢挣脱,带着哭腔解释。
“我担心来娣,出去找了她一会儿……回来就看到窗户开了,弟弟踢了被子……”
娘亲气得一巴掌狠狠拍在姐姐的背上。
“又是来娣!她哪有耀祖重要,你个没脑子的东西!”
“我告诉你,要是耀祖有什么事,你和来娣都不够拿命赔!”
姐姐被打得一个趔趄,她懵在原地,眼眶瞬间红了。
在娘亲眼里,我和姐姐的命,一点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