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顾淮来找过我一次。
他在医院门口堵住我,神情憔悴,眼底带着血丝。
“晚晚,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绕开他想走。
他拉住我的胳膊,力气很大。“那天季医生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我甩开他的手,觉得可笑又可悲:“顾淮,到了现在,你还在怀疑我?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不是我说什么,而是苏瑶的表演,太拙劣了?”
“她不是表演!”他固执地反驳,“她就是身体不舒服!你们医生就是太冷血!”
“我们冷血,还是你盲目?”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和苏瑶,到底打算怎么办?”
他沉默了。良久的沉默后,他艰难地开口:“晚晚,再给我一点时间。等苏瑶彻底好起来,我会处理好一切。我们……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还像以前一样?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八年的男人,一次觉得如此陌生。
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他却还妄想着回到过去。
“顾淮,”我平静地说,“我们分手吧。”
他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说,分手。”我重复了一遍,这次更加清晰,也更加决绝,“钥匙我会让周铭还给你。新房,你们喜欢谁住就谁住。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林晚!你不能这样!”他急了,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我,“八年的感情,你说分就分?就因为苏瑶?我说了我会处理好的!”
“八年?”我笑了,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是啊,八年。我用了八年,才看清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顾淮,谢谢你,在我还没嫁给你之前,让我看清了这一切。这个代价,我付得起。”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走。
他没有再追上来。
我不知道他站在原地站了多久。但我知道,从我说出“分手”的那一刻起,我和他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我把我们之前家里的东西,打包邮寄回了老家。那把承载了我们无数甜蜜回忆的家门钥匙,我亲手交给了周铭。
周铭看着我,欲言又止:“嫂……林晚,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淮哥他……他其实心里有你,他就是……”
“就是被所谓的责任和愧疚绑架了,对吗?”我替他说完了后半句,“周铭,一个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选择了他的责任,我选择了我自己。”
交出钥匙的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像季阳说的,我终于从那个泥潭里,把自己的脚拔了出来。
小说《抛却旧情随水流》 第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