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璐拽着她跳露台,如今生死未卜,不过是咎由自取 。
她没做错任何事。
就算要忏悔,也是忏悔这荒唐的短暂一生,忏悔与纪淮舟相识相爱的孽缘!
纪家庄园偏角的佛堂。
保镖把乔安夏摁在蒲团上,便转身离去。
厚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合上。
佛堂内只点着几盏长明灯,光线昏暗,将观音慈悲的面容映照得影影绰绰。
乔安夏跪伏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继而叩首,一遍又一遍。
从深夜跪到黎明,身上的单薄衣物被寒气浸透,冻得关节僵硬。
“信女乔安夏,一愿纪淮舟身体康健,陈璐无病无忧。”
“二愿纪淮舟与陈璐琴瑟和鸣,子孙满堂。”
“三愿轮回转世,与他们,死生不复相见……”
她闭上眼,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
吱呀――
佛堂的门被推开,助理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陈小姐还在昏迷,纪总的意思是,乔小姐你现在得去她床前伺候。请吧。”
乔安夏的心猛地一沉。
十年前,她衣不解带照顾过纪淮舟重病的母亲,整整三个月。
如今,却还要去伺候他的情人?
她这一生,真是一出荒谬的笑话。
走进病房,纪淮舟已等在里面。
他脸色更阴冷,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
他连眼皮都没抬,哑着嗓子吩咐:“给她擦洗。”
乔安夏接过护士递来的脸盆和毛巾,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一步步挪到病床边。
指尖颤抖,险些连毛巾都抓不住。
纪淮舟见状,眼底闪过异样。
“早知今日,当初何必做那种事。”
难堪灼烧着脸颊。
乔安夏咬住下唇,将毛巾浸入温水,拧干,然后动作笨拙地为陈璐擦脸。
仅仅是简单的动作,已让她气喘吁吁,额头渗出虚汗。
做完一切,她刚想转身,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瘫倒在地板上。
彻底失去了意识。
……
醒来时,乔安夏发现自己被送回了纪家那间清冷的客房。
窗外天色阴沉。
一名年轻女佣守在床边,轻声问:“乔小姐,你醒了?你昏迷了一天一夜,纪总一直在医院守着陈小姐,抽不开身。需要我去请家庭医生吗?”
乔安夏虚弱地摇头:“不用请医生,也不用去打扰纪总。”
她不想在仅剩的时间里,还要面对纪淮舟那张写满厌弃的脸。
接下来的两天,她一直虚弱地躺在床上。
那年轻女佣絮絮叨叨地在她耳边说着医院那边的消息。
“乔小姐,您知道吗?纪总昨天特意让人从德国空运了一台最先进的康复仪器给陈小姐,当晚还亲自推着她去天台看星星了。”
“今天纪总还吩咐,以陈小姐的名义给慈善机构捐款两个亿,为她积德祈福……”
两天里,纪淮舟都没有回来庄园,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