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加感到一种莫名的屈辱在心中蔓延开来,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落入这样的地步,不仅自己无法再为那些他可以帮助的人提供帮助,这是最让这位未来的明君得意的一点,然而他现在却再也不能施恩于那些他认为需要帮助的人了,甚至于他自己现在都即将在异国他乡成为一位俘虏。
不过即使现在艾伦加再心有不甘,他也没有办法在行为上做出什么回应,毕竟他现在的整个人都已经被波恩波蒂斯王国的士兵给控制住了,纵然他想要挣脱开了,然而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要是连他这么个娇生惯养的王子都控制不住,那还不如早点解甲归田呢。
眼看着艾伦加和已经失去了意识的亚尔伯特就要被波恩波蒂斯的士兵带回营地之中,实际上波恩波蒂斯的士兵们的确也已经感受到了胜利就在前方,他们不自觉的哼唱着波恩波蒂斯王国的军歌,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武器,虽说此时天寒冰坚,但是他们却仿佛感觉不到寒冷一般,整个队伍都洋溢着一种热情,这种热情甚至让一向无情的寒冷之神都不得不退却,不让寒冷打搅这些勇士的兴致。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雪原之中忽然有一道吼声传来,波恩波蒂斯王国的士兵们都不由得出现了一丝畏惧的情绪,这吼声和他们古老传说之中的神兽十分的相似,而这种神兽一般蛰伏在深林之中,只有当波恩波蒂斯地区的人民做出了一些人神共愤的事情才会出现,用自己的吼叫声去警告正在犯下错误的人们,而一旦这种警告没有起到其应该起到的功用,那么神兽就会离开他的森林,接着用滔天的威势让仍然在执迷不悟的人们付出巨大的代价。
“不要慌,那不过是传说而已!”作为现在这一支波恩波蒂斯王国骑兵部队的主心骨,马努契夫举起自己的大斧在马背上高声喝道,“动摇军心者死!”他用一种超越了神兽嘶吼的声音大吼道。
作为实证主义者的马努契夫当然是不相信这种可笑的传说的,“若是真的有这种主持正义的神兽存在于世界之上,那么那些欺压人民的贪官污吏和四处制造杀孽的罪犯们就应该成为比保护动物还要稀有的东西!”但是事实上种种的不公在马尔马拉大陆之上从来没有消失过,有些信奉这种传说的人会用世界上的不平之事太多,即使是神明也没有办法管辖的过来,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能够说明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即使是在与世隔绝的穷乡僻壤都有着所谓的保护家庭的仙人和神灵的习俗的存在,甚至于这些神灵的数量或许要比人们的数量都要多一些,但是它们还是阻止不了哪怕是一场悲剧的发生。
马努契夫曾经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在波恩波蒂斯王国的大小丛林之中探险,试图发现所谓的神兽的存在,但是很可惜,他一无所获,甚至于就连一些较大的看上去攻击性会很强的动物的脚印都没有发现,森林之中唯一给他带来一点麻烦的就是几人高的棕熊!神话虽然是虚假的,会被后来人嗤笑的,但是当它在人们的信众形成了一种所谓的共识的时候,那么它就已经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牢不可摧的事物。
共同的信仰和认同所形成的链条是一种要比世界上任何一种金属打造而成的锁链还要坚固的事物。
因此虽然马努契夫在尽全力稳定自己的手下的军心,他也依旧只能看着乱成一团的士兵发出叹息,他不是没有想过杀掉几个反应最激烈的士兵来稳定军心,但是假若他真的那么做的话,不仅不会起到他所预料的作用,反而会激发士兵的逆反心理。
虽说马努契夫的勇武深入人心,但是相比于那种在波恩波蒂斯王国人民之间传播了上千年的传说,显然还是不够看的。
马努契夫是聪明的,他很快就想出了应对的策略。
“神兽大人,我们知道错了!”他故意装出一副害怕和担忧的模样,翻身下马,直接跪在冰冷的雪地之中,向着声音传出的密林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随后痛心疾首地说道:“我明白了一定是我们对于加特列王国的俘虏的宽容让您感到愤怒了,确实,对于这种入侵了我们家园的贼寇就应该不留情面,直接将其消灭!现在,我们就将弥补我们犯下的错误!”说罢,马努契夫站了起来,从马鞍摸出了一皮袋烈酒,接着痛饮了一大口烈酒,随后直接吐在了巨斧之上,在艾伦加那惊恐而又绝望的眼神之中将其粗暴地扯下了战马。
马努契夫将艾伦加摁在地面上,对着密林的方向形成双膝跪地的姿势,这是极大的屈辱,不过艾伦加此时已经被恐惧占据了全部的心理,他只是不停地颤抖。
“没关系,很快,不疼的!”马努契夫露出了一丝带着狡黠的狞笑,接着大吼道:“现在,伟大的森林之王,波恩波蒂斯的守护神,掌管着公平正义的神灵,现在,我就将净化这个异邦贼子的灵魂!”他举起大斧,作势就要砍下去。
就在斧刃快要接触到艾伦加的脖颈的时候,艾伦加甚至能够感受到那股罡风穿过自己的身躯,他感觉到剧痛,仿佛自己的肋骨已经断掉了,虽然斧头甚至没有触碰到他的身体,一支羽箭从森林之中***出来,目标直指马努契夫。
这一箭速度极快,力量极大,若是一般的刽子手早就已经被射杀了,不过马努契夫可不是什么凡夫俗子,他灵巧的抬起斧头,将这一箭挡开。
“看来我们的神兽大人也会使用弓箭了呢。”
马努契夫从地上捡起因为摩擦有些发烫的箭矢,嘴里虽然说着调侃的话,但是眼睛却是死死盯着那一箭的方向。
能射出这种力道的箭矢的家伙其实力绝对不容小觑,甚至实力或许还要在自己之上,因此马努契夫也害怕被敌手偷袭,他可不是那种心怀死志,仿佛只要用死亡就可以将自己的罪恶一生转化成圣人事迹的家伙,他可没有做好就这样结束人生的准备。
战场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地方,没有之一,等到这一仗打完,他要回到自己的湖边小屋,钓鱼,画画,顺便再和那个他已经求过婚的少女生几个孩子,虽说现在养育成本比较高,不过根据马努契夫的计算,列斯特维特给予他的赏赐绝对是够用了。
总之,马努契夫无比珍惜自己的生命。
这个时候波恩波蒂斯王国的士兵也已经反应了过来,他们朝着森林的方向发出了阵阵怒吼,不过他们不是因为自己被愚弄,而是因为森林之中那个明显是外邦之人的家伙居然敢亵渎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们被这种无法宽恕的恶行激怒了,有几个士兵吼叫着要挥舞自己的兵器要冲进森林抓住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接着用最残酷的刑罚折磨这个家伙,让他求死不得才能解除心中的气愤。
马努契夫想要出言阻止,但是已经为时已晚,森林之中射出几十只箭矢,夺走了这些士兵的生命。
伴随着这一阵规模不大的箭雨,森林之中的冒充者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奥斯列罗!”艾伦加看到森林之中的“侠客”,不由得激动地大喊起来。
“奥斯列罗,加特列王国的第二勇士吗?”马努契夫念叨着这个名字,眼神极为复杂,若是来人只有奥斯列罗一人那么他倒是可以应对,不过对方此时身边还有着大约四十位加特列王国的骑兵,不过这些骑兵各个带伤,想必是奥斯列罗从战场上收拢来的残兵败将。
“在下救驾来迟,还望殿下莫怪。”
奥斯列罗身着甲胄,在马上向艾伦加行了一礼,接着又转向马努契夫说道,“能够把亚尔伯特打成这样,想必阁下就是波恩波蒂斯王国的马努契夫吧。”
奥斯列罗深吸了一口气,对方绝对是不弱于自己的高手,他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足够的自信,但是这里毕竟是对方的地盘,真要打起来恐怕自己手下的这些骑兵也不够用。
“阁下身手不凡,在下佩服,眼下贵国已经取得大胜,我军也已经品尝到失败的苦果,贵国士兵英勇善战,君贤臣能,那么我们何必要让这场战斗继续下去呢?”奥斯列罗虽说有信心救出艾伦加,但是亚尔伯特可就无可奈何了,但是亚尔伯特在他的谋划之中又是极为重要的一环,甚至于可能要比艾伦加还要重要一些,因此若是能够让对方主动放人那才是最好的。
“虽说我军这一战已经失败,但是我国毕竟国力要比贵国强上许多,若是阁下放人,我们两国就此罢兵,重归于好,还是马尔马拉大陆上的一段佳话,要是阁下执迷不悟将战争扩大化的话,那么最后的输家想必还是贵国,那样一来阁下可就是波恩波蒂斯王国的罪人了!”奥斯列罗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底气十足,不过这换来的不过是马努契夫的嗤笑而已。
“阁下这一番话说的真是天花乱坠,仿佛是阁下的国家国力强盛入侵我国就变得理所当然了一般,在下虽然读书不多,但是也知道‘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的道理,如今是阁下的国家对我国的侵略,杀害我们这些原本和平的生活在北境的人民,怎么到了阁下口中倒仿佛是我国的过错了,这看来阁下也是读了不少书啊,可惜不是什么好书,否则也不会在颠倒黑白这方面长进这么多了。”
马努契夫回击道,虽说他的底气也算不上是多么的足。
马努契夫虽然不问政事,但是对于波恩波蒂斯王国这么些年来的变化也是有所了解的,甚至算得上是精通了,这也让他在民间有着“布衣宰相”的称号,就连王国的国王列斯特维特也写信去咨询,只是马努契夫从来都是已读不回而已。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国家在做些什么,就算加特列王国没有入侵自己的国家,波恩波蒂斯王国也会自己找到一个借口开战的,不过无论于情于理,事实上就是加特列王国先挑起了站端,所以马努契夫多多少少要更有底气一些。
“不过阁下说的也的确有那么一些道理,这样吧,我波恩波蒂斯王国之人也不像你们加特列王国之人那样以多欺少,强词夺理,我给你一个和我公平单挑的机会,若是你能够击败我,那么这两个人和那匹马你都带走,要是你被我打败,我也你不为难你,但是这两个人还有那匹马我可就要带回去让他们接受波恩波蒂斯王国的审判了!”马努契夫此话一出不仅是他的手下,就连他的对手,奥斯列罗也用一种惊异的眼神看向了马努契夫。
“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应该说出的话,”奥斯列罗笑了笑,随后挺枪上前,“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还希望阁下不要反悔才好。”
他耍了一个枪花,在风雪之中显得十分潇洒。
马努契夫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他也大笑一声挥动大斧迎了上去,他们二人虽说表现得十分的轻松,但是心里压力却都十分巨大,这是一场棋逢对手的战斗,他们既是激动,又是恐惧。
奥斯列罗手持长枪,利用长枪的长度优势想要给予马努契夫痛击,不过这种试探性的进攻对于马努契夫而言没有任何的威胁,他仅仅是一个侧身就避开了这一击,然而奥斯列罗的长枪却暗藏杀机,精铁铸造的枪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纹路,这些纹路除了可以导出受害者的血液之外,也和刀刃一般锋利,奥斯列罗只有戴上了特制的手套才能够使用这杆长枪。
显然,马努契夫并不知道这一点,奥斯列罗正是利用了对方在信息上的漏洞,他猛地往回***枪杆,锋利的刀刃在马努契夫的腰间留下了一道伤口。
受了伤的马努契夫倒也不恼怒,他擦了擦腰间渗出的鲜血,笑了笑:“在武器上用这种小伎俩,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还是要多谢你没有在兵器上下毒啊。”
“真正的武者是不屑于做那种小人行径的。”
奥斯列罗对此嗤之以鼻,他对于武艺有着一种几乎是道德上的洁癖,诸如那些用毒,下药,使用暗器这类的下下之道全然不屑一顾。
“不过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会用毒了。”
马努契夫笑着说道,他将手中的巨斧当做是甩棍一样直接朝着奥斯列罗劈了过去,“执着于那种东西是没有意义的。”
马努契夫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他会使用他认为最好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那么我或许要担心你在斧头上下毒咯?”奥斯列罗笑着用手中的长枪挡住了这一击,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胳膊都感到一阵麻木,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自嘲一般的摇了摇头,“的确,你也没有必要,被这种斧头用这般力道劈中,恐怕就是神灵降世也救不回来吧。”
马努契夫不置可否的一笑,只是继续迅猛地挥动着大斧,仿佛腰上的伤势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一般。
眼见靠着技巧并不能为自己取得决定性的优势,奥斯列罗也转变了进攻的策略,他本来也不是一个力量上要弱于对方的武者,真正的高手必然是力量,速度和角度的完美结合的,若是只有某一项或者是两项出众的话,那也算不得是真正的高手。
他从马背上高高跃起,手中长枪高举,接着重重地砸了下去。
力量上奥斯列罗本就不弱,再在位置上处于优势,长枪所能爆发出来的能量让马努契夫都不敢硬接,他闪身避开这一击,不过奥斯列罗的目标却根本就不是马努契夫,一声哀鸣过后,马努契夫的战马轰然倒下。
马努契夫在雪地上翻滚了几圈,眼睛之中却并没有什么别样的情绪流露,这倒是让奥斯列罗有些奇怪,正常而言骑手和战马都是一体的,二者之间虽说算不上是平等的关系,但是长时间的相处还是让二者之间出现了许多感情上的联系。
若是死掉的是奥斯列罗的战马,他或许会直接冲向马努契夫要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因此他在第一时间也做好了马努契夫暴起上前搏命的准备。
不过他显然还是不够了解马努契夫,马努契夫换上了一匹新的战马,他和自己的战马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之前他惯常骑乘的那匹骏马因为不适合战场需要被他留在湖畔的小屋之中,至于这匹战马则是列斯特维特国王赏赐给他的。
因此马努契夫压根没有什么伤心的情绪。
“是阁下赢了。”
马努契夫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脸色阴沉一些,实际上他现在内心或许比正在庆祝胜利的列斯特维特国王还要激动一些。
他的计划就快要成功了,虽然他的计划没有得到国王的批准,不过列斯特维特倒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先不说波恩波蒂斯王国的军队有没有能力拦住一心想要逃走的马努契夫,列斯特维特也不是一个蠢货,他会理解马努契夫的。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就代表着他马努契夫不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和这样一个强敌作战,他对自己的武艺有信心,但是化干戈为玉帛毕竟还是最好的选择,要是空有一身武艺却只会将其用来杀戮,那才是坏事呢。
“赢了吗?”奥斯列罗甚至都有些不相信,他试探性的牵过驮着昏迷之中的亚尔伯特和艾伦加的战马,在见到对方没有反应过后立刻就率领着手下的士兵火速向南撤离。
马努契夫制止了想要射箭的士兵,摇了摇头,发出了一阵苦笑,:“真是一个不识礼数的家伙啊,居然连一句感谢地话语都没有,真的是糟糕透顶啊。”
不过话虽如此,马努契夫倒也不太在意,即使对方要说出这句感谢地话,那他也希望对方是作为朋友拜访自己的小屋,或者是作为一个观众在自己的画展上说出这句话,那样还能当做是一段高山流水的轶事了,但是要是对方是在战场上说出来的话,那可就有点悲伤了。
“嘶,快拿药来!”这个时候马努契夫才感觉到腰上伤口的疼痛,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接着对身边的士兵说道。
“大人为什么要放走敌人呢?那样不是相当于在帮助敌军吗?这对于国王大人不是不利吗?而且大人这样做不会让国王陛下对大人出现猜疑吗?”在将药品取来过后,他的亲兵感到有些奇怪的问向马努契夫。
“我可是在帮助你们啊。”
马努契夫叹了一口气,“国王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虽然他肯定会憎恨我,不过这一仗打完之后我也就准备回到湖边了,他就算想要治我的罪,也没有什么办法的。”
感受到士兵不解的眼神,马努契夫又是叹了一口气,“我平时都说你们要多读点书,不要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明白。”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小兵的头盔:“这一仗已经奠定了战略上我军的优势,与其给敌军一个复仇或者是再起事端的理由,不如息事宁人,况且,加特列王国的国王阿尔米隆此时应该已经率领大军撤退了吧,这个时候奥斯列罗这样一位勇将被派出来寻找他们的太子就已经说明一个问题了,那就是他们的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君臣之间应该已经出现了嫌隙。”
“只要对方内部出现了嫌隙,那么我军就有足够的时间喘息,我们的国家也是这样的,最重要的事情是等到敌人内部出现内乱 ,他们就没有足够的精力来入侵我国。
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不过这倒是的确让列斯特维特的计划失败了吧。”
马努契夫自顾自说道,“列斯特维特应该想的是控制住加特列王国的王太子,再配合我军在敌军后方的部队击败甚至是抓住阿尔米隆国王,这样他就能够长驱直入加特列王国,不过他的计划从现在为止就会变成天方夜谭了。”
“但是这样不是让王国失去了强大的机会了吗?”小兵还是有些不解。
“有些东西再强大也是没有用的,人们只要能够衣食无忧的活下去,并且有足够的资源和力量去做自己的事情,追逐自己的梦想就足够了,假如我国要入侵加特列王国,那么又要死多少人啊。
历史学家和看客们对于死亡人数当然不敏感,毕竟这只是数字而已,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从军之人而言可不是这样。
况且,就算王国打下了加特列王国,你我又能够得到些什么呢,我们的生活真的会因为侵略了另外一个国家而变得更好吗?”马努契夫摇了摇头,“列斯特维特治理波恩波蒂斯已经足够好了,这里已经是一片王道乐土了,但是他要是继续去追寻他那荒诞的***,打着所谓解救其他受苦受难之人的名义去做那强盗之事,那么不过只会让我们再次回到多年前那种生活而已。
列斯特维特已经被***蒙蔽了双眼。”
马努契夫叹了一口气。
他当然知道自己背叛了自己的国王,但是为了波恩波蒂斯的未来,他并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