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自己都未曾发觉自己可以如此明媚动人。
随画送来的,还有一封信。
信中,白程致先是对画中景致诸多挑剔,说什么光线差了些,意境也未达极致。
然后话锋一转:“若是能用上那一方端溪龙纹紫金砚,磨出的墨定能更加细腻,下笔如有神助,定能将乐清你的绝代风华,描摹得更加淋漓尽致。”
我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白程致根本不在意我和陆淮序在揽月楼是不是真的在切磋棋艺,他在意的,只是我沈家大小姐的身份,以及我是否还能继续为他提供那些昂贵的文房四宝,资助他的“艺术追求”。
他说的那方“端溪龙纹紫金砚”,是他之前旁敲侧击跟我念叨过许多次的贡品级砚台,价值千金。
我之前也确实动过心思,想寻来送给他,给他一个惊喜。
搞了半天,我把他当清风霁月的谪仙人,他却把我当冤大头、摇钱树!
我没有回复白程致的信,甚至连那些画都懒得再看一眼,直接让玲儿收了起来,压在了箱底。
晚上,我的两个闺中密友苏晓晓和林莉来找我玩,一进门就气愤不已。
“乐清,你猜我们刚才在翰林院门口看见谁了?”
苏晓晓是个急性子,抢先说道。
“看见白程致和那个揽月楼的赵莲蓉!”
林莉补充道,“两人拉拉扯扯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们躲在旁边听了一耳朵。”
苏晓晓压低声音,“那个赵莲蓉好像看到了白程致给你写的信,正跟他闹脾气呢,让他以后不准再联系你!”
“你猜白程致怎么说?”
林莉气得脸都红了,“他说你就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千金小姐,心思单纯,耳根子软,好哄骗得很!”
“他还说,等你把那方紫金砚送给他,他就用那砚台画一幅绝世***送去参加宫里的画赛,等得了陛下的赏赐,就给那个赵莲蓉买一支南海珍珠钗!”
“真没看出来!
白程致平日里一副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样子,没想到心思这么龌龊!
简直是斯文败类!”
我呆呆地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没有说话。
林莉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乐清,别难过了,为了那种人不值得。”
我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轻声说:“我没难过,只是觉得……唏嘘。”
我唏嘘自己过去那满腔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