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死“沈音死了。”
我盯着手机上的讣告,脑子里嗡一声,炸了。
三年前,我们被迫分手。
三年后,她穿着红嫁衣,躺进棺材。
灵堂铺满白菊,她遗像笑得安静。
我站在她面前,心口空了一块。
沈家人全在,冷眼看我,没人喊我走。
像在看个小丑,死皮赖脸追不上的穷鬼。
我走到棺材边,盯着那张脸。
“让我看看她。”
沈父挡住:“你没资格。”
我冷笑,掀开棺材盖。
全场惊叫。
她安安静静躺着,红唇微抿,脸上还有妆。
可我一眼就看见——她的手指,在动。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冰凉,但没僵。
更让我头皮发炸的是——她手上戴着那枚戒指。
我三年前求婚送的戒指。
她不是死了。
她是被迫“假死”,被送来冲喜的。
“沈音,”我贴近她耳边,“睁眼,是我。”
她睫毛颤了下。
下一秒,她缓缓睁开眼。
“陆……野?”她声音很轻,却像惊雷砸在灵堂里。
所有人都傻了。
沈母尖叫:“她怎么醒了?!”我冷眼扫过去,一把抱起沈音。
“她不是你们沈家的冲喜工具。”
“我要带她走。”
沈家人扑上来,保镖围住我。
我目光一寒,冷声开口:“谁拦我,今天谁给她陪葬。”
他们愣住,不敢动。
我转身离开,抱着她穿过灵堂。
她靠在我怀里,喃喃一句:“你终于来了。”
我没说话,眼眶却热了。
从这一刻开始,抢婚、撕家、复仇,我一个都不放过。
:她是我抢的我抱着沈音走出灵堂,外头下起雨。
她靠在我肩头,手指冰凉,嘴唇发紫。
“别回头,”她声音低得像空气,“他们会追上来。”
我嗤笑:“他们敢来,我埋了谁。”
她抖了一下,不是冷,是怕。
“我本来不想睁眼的。”
她轻声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脚步一顿,心像被刀剜了一块。
“我要是晚到一分钟,你是不是就真的死在那了?”她没回答,只是闭上眼,眼角滑下一滴泪。
这一滴,把我心底的怒火彻底点燃。
⸻沈家人追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把人塞进车里。
沈母哭天抢地,指着我骂:“陆野你疯了吗?她是我们沈家的冲喜新娘!”我拉开车门,回头看他们。
“你说她是新娘?”我笑,“行啊——那婚礼呢?宾客呢?誓词呢?你就给她准备了口棺材?”沈父阴着脸:“你带她走,就是和整个沈家作对。”
“那又怎么样?”我抬手关门前,丢下一句话:“她不是你们沈家的新娘。”
“她是我陆野,抢来的命。”
⸻车里很安静。
我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她靠在座椅上,发丝贴着脖子,全身都在发冷。
“他们给我喂了药。”
她忽然开口,“昏迷前我听见他们在说——活着太碍事了,不如直接烧了。”
我手指收紧,骨节咔咔作响。
“我等着你,”她说,“棺材盖关上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你会不会来。”
我咬着牙开口:“我迟到了,对不起。”
她摇头:“你是我最后的运气。”
⸻到我家时,她已经撑不住睡着了。
我把她抱上床,关上灯,站在窗前抽了一支烟。
沈家——你们欠她的,我会让你们一点点吐出来。
她装死,是为了活。
从现在起,我替她活成一把刀。
:我这一刀,是给她的命沈音睡得很浅,睫毛一直在抖。
她怕。
怕醒来,又回到那口棺材。
我坐在客厅,盯着手机屏幕,眼神冷得像冰。
通讯录滑到最底,点开一个联系人。
“帮我查沈家这三年,所有转账记录、人事变动、特别是沈音名下的东西。”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你终于动了。”
我点了支烟,声音冷得像夜风:“她从棺材里睁开眼那一刻,我这条命,就不姓陆了。”
⸻十分钟后,资料全发过来。
我盯着屏幕,眸色一寸寸暗下去。
沈音三年前失踪后,名下的房产被转到了她表姐名下。
卡被冻结,手机销号,户籍——注销。
她被彻底抹掉了。
连活过的痕迹都没有。
我冷笑一声,点开另一条线索。
沈家大少沈泽清,三年前在国外出事,花了两千万才压下。
那个时间点,正好是沈音失踪的前两天。
原来是要换命。
沈家急了,拿亲闺女填。
他们不配做人。
⸻第二天,沈音醒了。
她靠在床头,嗓子沙哑:“你去哪了?”我坐下,把热水递给她。
“查账去了。”
我说。
她怔住:“查什么?”我看着她:“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三年了。
户籍没了,身份证没了,房子成了别人的,你像被人从地球上抹掉了一样。”
她握杯子的手在抖。
“他们想让我死得彻底。”
她低声说。
我点头:“但现在,你活回来了。”
“从今天起,他们欠你的,我一件件拿回来。”
她看着我,眼神有些茫然,又有些想哭。
“陆野……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笑了。
“你以为,我三年消失,是在原地等你?”“我陆野,现在,是H集团第五大股东、四家律所最大客户、还有七条命案线的投资人。”
她瞪大眼,像在看陌生人。
我看着她,语气很轻,却像刀一样割进人心:“我现在杀沈家,动手不用三天。”
“我这一刀,不是替天行道。”
“是替你——报命债。”
:我现在后悔了,还能要你吗?雨停了,天刚亮。
我在厨房煮粥,听见她咳了一声,走出来了。
她穿着我的衬衫,袖子垂到手指,脸还是苍白。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她轻声说。
我没回头:“你不是吓我,是吓我命。”
她低头笑了笑。
“你变了。”
她靠在门框,嗓子软得不像样,“以前你追我,恨不得把命给我。
现在这么冷。”
我把粥盛出来,递给她:“我怕我一心软,你又跑了。”
她一愣,眼圈忽然就红了。
“我那时候……是被逼的。”
她咬着唇,“我以为你已经恨我了。”
“我确实恨。”
我看着她眼睛,“但我更恨自己——为什么三年前,护不住你。”
她眼泪掉下来,砸进粥碗里。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问:“我现在后悔了……还能要你吗?”我喉咙一紧,没说话。
下一秒,她扑进我怀里,像抓住最后的岸。
我没推开,手却握得发紧。
她轻声说:“陆野,我不想再进棺材了。”
我抱住她:“有我在,没人敢。”
⸻门忽然被踹开。
四五个黑衣人冲进来,动作干净利落。
“沈音!跟我们走!”我一把将她护在身后,眼神像刀。
“你们沈家还真是狗急跳墙。”
他们不废话,直接扑上来。
我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砸翻一个,回手锁喉干掉第二个。
第三个刚掏刀,我抬腿一脚踹他飞出去,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沈音抱着我手臂,整个人在抖。
我一边拉她往后退,一边拨电话:“把人送过来,我家这边出事了。”
十分钟不到,我的人全到了。
黑衣人被反绑在地,嘴里塞着毛巾。
沈音躲在我怀里,眼睛还在发红。
我低头吻了吻她额头:“他们不是来接你回去的,是来灭口的。”
“但你放心,从现在起——”“你要是再进棺材,那口棺材,就得先装满他们沈家所有人。”
:那天,我真的以为自己死了三年前,我被关进了地下室。
没有窗,只有一盏黄光灯,亮着也像黑。
沈父坐在对面,语气淡得吓人:“你去国外的事,取消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哥出事了,他命不稳。”
他抽着烟,盯着我,“沈家,只剩你能冲一冲了。”
我呆住:“你是说……让我去冲喜?”“你以为我愿意?”他冷笑一声,“你不去,他死了——我赔得起吗?”我声音都在抖:“那是你儿子,不是我债主。”
他不说话了,只挥了挥手。
沈母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只瓷碗。
“喝了吧。”
她说,“喝完,睡三天,就过去了。”
我往后退,她一巴掌甩过来。
“别装清高,你妈当年也是这么嫁进来的。”
我想跑,被人按住。
那一碗药灌进我嘴里,辣、苦、呛。
我开始昏,耳朵嗡嗡响,眼前一黑。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穿上了嫁衣。
红色的,像血。
我被抬上灵车,耳边全是假哭和鞭炮声。
我想睁眼,睁不开。
想说话,嗓子里只有血腥味。
我的身体在被送去埋。
我死了。
我真的以为,我死了。
⸻棺材盖被钉上的那一刻,我听见外面有人笑:“反正是个女儿,死了也省事。”
“沈家这波,不亏。”
我心里在喊,在尖叫,在崩溃。
没人听见。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地——活着。
我告诉自己:“陆野会来。”
“他一定会来。”
⸻他真的来了。
我睁开眼,看见他的脸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一条命,不是沈家给的。
是他,从棺材里,把我抢回来的。
:她还活着,就不能让她干净沈家老宅,灯火通明。
沈父砸碎茶杯,咬牙切齿:“一个死人都看不住,你们要来干什么的?”沈母哭得涕泪横流:“陆野疯了,他抢人,还打人,他这是挑衅我们沈家!”“他有后台?”沈父眯着眼,“我查过,三年前他还只是个连名字都上不了台面的穷小子。”
这时,沈音的表姐沈凝走了进来。
她穿着黑色西装,涂着深红口红,一脸冷静。
“我已经处理好了,***会转。”
“警方这边,我让人报了案——就说沈音精神出问题,三年前杀了我弟,现在逃出来要报复。”
沈母眼睛一亮:“她杀人?有证据吗?”“制造一个就行。”
沈凝抿唇冷笑,“沈音现在没身份、没户籍、没社保,查不到她的存在,也没人站出来替她说话。”
“只要新闻一放出来,她就是疯子,就是罪犯。”
沈父点头:“她活着,就不能让她干净。”
⸻第二天,新闻铺天盖地。
“富家千金沈音失踪三年疑似杀弟潜逃,现被通缉”“知情人称其生前曾有精神异常记录,家人避而不谈真相”“陆野是谁?与通缉犯私下关系不明,引发猜测”照片模糊,身份虚构,证据全是伪造的。
沈音从网络上刷到新闻时,手抖得拿不住手机。
“他们……”她喃喃,“他们真的能让全世界以为我是疯子。”
我拿过手机,语气冷到极点:“你疯不疯,轮不到他们说。”
她眼圈红了:“可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
我起身,拨了个电话:“把沈凝名下的账户翻出来,连带她母亲那条线。”
“还有——我要沈家这三年,所有财产转移记录,一份都别落下。”
⸻挂了电话,我回头看她。
“他们用你当棋子三年,是时候让他们尝尝被反杀的滋味。”
“先从你那个表姐开始。”
:他们想把你踩进泥里,我偏要你踩着他们上天沈音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神却冷得出奇。
“他们说我是疯子,说我杀人逃跑,还说你是共犯……”“我要亲自说出来,告诉全世界:谁才是疯的。”
我点了点头,把录音笔放到她手里。
“你说吧,我来放大声音。”
⸻二十分钟后,一段录音发布到网上,@所有媒体账号。
声音是沈音的,但内容一针见血:“我是沈音,三年前,我在没有任何病史、没有任何***的情况下,被我父母灌药,被我表姐沈凝操控送入棺材,伪装死亡。”
“他们为了沈家大少的命,用我冲喜,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