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陆隋,是在自己高三那年。
彼时他刚接管家业,代表陆氏集团来我们学校做慈善。
我作为学生代表,给他献花时,我爸冲到学校,抓着我要我退学回家
因为地里庄稼熟了,需要回家干活。
忙完秋收,一到十八岁,就把我嫁出去换彩礼。
自尊心最脆弱的年纪,大庭广众之下,我被抽了两个耳光。
绝望近乎窒息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仿若从天而降:
“多少钱?我来出。”
我怔怔抬头。
彼时的陆隋二十出头的年纪,剑眉凤目,虽年少却有着超乎年龄的沉稳。
8万的彩礼,他出了16万,***了我们父女关系。
如天神降临般,将我从烂泥拉出。
可我不知,16万,却买不起他手上那块表的一个零件。
他随意的一个善举,便改变了一个农村女孩的一生。
自那以后,他的助理每年都会给我打一笔钱,作为我上学的费用。
而我,也再未见过他。
漫长的时光里,只有在心底默默勾勒他的模样。
直到20岁那年,我攒够了他资助我的钱,想要还给他。
我没有他的***,便坐在他公司楼下碰运气。
寒冬腊月的天,等了三个小时,终于看到了他的车缓缓而过。
“陆先生!”
我起身上前,他侧头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
下一秒,车窗缓缓升起,将他与我隔绝开来。
他早已不记得我。
我慌乱之中上前,手指被车窗玻璃夹的生疼。
“陆先生,我是宋遇宁,三年前您资助过我。”
车窗缓缓落下,他转过头,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将装满钱的信封递给他,手指疼得发颤:
“我以后不需要您的资助了,这是还您的钱。”
“当年的16万,我会慢慢还给您的。”
我向他鞠了一躬:
“谢谢您当年的善举,救了我,您一定会好人有好报的。”
“是你啊。”
他打量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被车窗夹的红肿的手指上。
“上车吧,去医院看一下。”
“不用了陆先生,我……我没事的。”
我窘迫攥起手指,下意识后退。
彼时的自己,鼻子冻得通红,一身衣服不过百块,浑身上下透着狼狈和土气。
和他那豪车的奢华格格不入。
后来,是他的司机直接下车打开了车门。
我拘谨地坐在座位上。
车里很暖,和外面的天寒地冻两个世界。
我望着自己起球的毛衣和发旧的棉靴,手脚下意识往里缩。
暖风吹在脸上,混着难堪,瞬间便红到了耳根。
他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大学两年就挣够了这么多钱?”
我红着脸点点头解释:
“嗯,我每年都能拿奖学金。今年去南方进了些衣服和小商品拿来学校夜市卖,也赚了不少钱。”
他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小姑娘倒挺有商业头脑。”
顿了顿,他又问我,
“假期有没有兴趣来陆氏实习?”
我一时不敢置信,急忙点头:
“真的吗?我愿意,谢谢陆先生!”
陆氏是当地有名的企业,也是很多优秀毕业生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