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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青无意识地舔了舔,然后,像是本能驱使,她含住了女儿的手腕。

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伤口,吸吮的力道很轻,但确实在吸。

糯糯疼得哆嗦了一下,但没动。

她另一只手轻轻摸着母亲的头发,小声哼着歌。

是娘以前哄她睡觉时哼的歌,调子已经记不全了,只记得几个破碎的音节。

血一点点流出去。

脑袋有点发晕,身子发冷。

但她坚持着,直到感觉母亲吸吮的力道慢慢变小,最后松开了嘴。

姜知青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虽然还是烫,但不再那么急促了。

她沉沉地睡去,或者说,昏了过去。

糯糯撕下一条内衣的破布,笨拙地包扎手腕。

血还在渗,但慢多了。

她靠在坑壁上,又冷又累又晕,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但她不敢睡,强撑着,听着外面的动静。

风声。

狼嚎。

很远很远的地方,好像有汽车引擎的声音。

不是屯里的拖拉机,是更低沉、更有力的声音。

在二百里外,正往这个方向来。

是爹吗?

她不知道。

天快亮的时候,雪停了,天色透出一点灰白。

糯糯挣扎着爬起来,手脚冻得麻木,动一下都针扎似的疼。

她爬到坑边,扒着边缘往外看。

林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

雪地上有杂乱的新鲜脚印,是昨晚李建国他们留下的,但没有靠近这个坑。

她缩回来,看着还在昏睡的母亲。

不能留在这里。

李建国他们白天肯定还会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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