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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把竹椅往她身边拖了又拖,眼睛往周遭逡巡一遍。

极为不安道:“嫂子不知道,我后头这个梦一连做了好几天,梦里称心他爹那是越来越凶,吆喝我多屯粮屯水,还让我把家里那几只老母鸡全杀了,给孩子们补身子……”

说到这里,她牙齿咬的咯咯响:“还,还说咱村里那口老井,过了小满就会干底,到时候大家逃荒,孩子们身子骨结实,也能多支撑些路程。”

见身边人被个梦惊怕得直打牙磕子,杨老太只觉荒谬无比。

她是知道这个妯娌的,平日里,村里谁家传闲话,她从不多接一句,邻里之间的长短事,也不会开口评判乱嚼舌根。

总之为人谨慎的很,最是个躲事怕事惧是非的性子。

这会儿见她信誓旦旦拿梦里事当真,杨老太唯觉荒诞。

就问,谁会把梦里的事当真呢。

然不知为何,在听到小满过后老井会干底,还有啥逃荒,没由来的,杨老太只觉背脊发寒。

她扯扯嘴角,不知是安慰姜银朵,还是安慰自己个,摆摆手故作轻松道。

“都这把年纪的人了,遇事还这么慌张,你都说是做梦了,是梦哪能成真,咱们村那口老井,听说兵荒马乱的年月都没干底过,这太平盛世的,咋可能说干就干了。”

说到最后,杨老太的声音也变得飘忽。

那口老井真的不会干底吗,想着这两天打出来的水愈发得浑浊,她的心里就是一沉。

不不,老井不可能干底,她年轻时候听老辈人说,说那井底下连着泉眼呢。

退一万说,便是老井真干底了,他们后山根下还有两处泉眼能接水。

俗话说靠山吃山,他们村后山上哪哪都是树和竹子。

树和竹子都能长活,没道理土里面会缺水,等多找到些水源,就啥都不怕了。

杨老太面上的动摇没逃过姜银朵的眼睛,见此,她眼里的惊惶更盛。

“就像嫂子说的,谁还没做过好梦噩梦呢,先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可这梦着实不同啊,称心他爹梦里同我说的那些事,它应验了,它应验了啊。”

“啥事应验了。”杨老太差点跳起来。

见老太太不复方才的冷静,姜银朵看她一眼,没接这个茬。

转而幽幽道:“嫂子就不好奇大田他娘为啥去你家借鸡蛋?”

杨老太不明所以:“这事和大侄媳妇借鸡蛋有啥子关系,大田他娘说你这两天身上倦怠,说借些鸡蛋给你补补身子,我给她拿了六个呢……”

说着这里,杨老太表情变得严肃:“六个鸡蛋呢,你吃得时候可数着些,要是被这些个馋嘴的偷吃了,亏的可是你的身子。”

姜银朵原想引杨老太问季氏为啥好端端去她家借鸡蛋,不防听到这么一番话,好笑之余,又觉无奈。

得亏现在就她们俩在家,但凡哪个儿媳听到被人说是馋嘴猫,她的尊敬值只怕又要暴跌。

好在杨老太也不是那么不靠谱。

她叮嘱完妯娌瞅着鸡蛋别被人偷吃后,想到姜银朵方才说的话茬,眉毛就拧了起来。

可惜却和姜银朵期待她问的天差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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