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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消失这几天,是去接他的光了。

奥特曼吗?

还有光?

所以现在正主回来了。

我这个赝品,连最后一点暖床的价值,都被这束「光」碾得粉碎。

胸口那点冰凉,瞬间变成了烧红的烙铁,烫得我五脏六腑都蜷缩起来。

比刚才床塌了砸在身上还疼。

十年。

从大学迎新开始,我像个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

看他打球,看他领奖,看他谈笑风生。

给他递水,给他洗袜子,陪他创业,帮他挡酒……

那份卑微的、不敢宣之于口的暗恋,是我心底最深的秘密。

所以三年前,当他递给我那份苛刻的「秘书合约」,暗示夜晚的额外工作时,我明知是深渊,还是跳了。

带着那点可怜的、借尸还魂般的窃喜——至少,我能靠近他了,哪怕是以最不堪的方式。

这三年,我扮演着完美的秘书,更扮演着温顺的金丝雀。

他给钱,我卖笑,公平交易。

我甚至催眠自己,在这变态的温存里,或许有那么一丝丝,是真的属于「沈念初」的。

直到此刻。

直到这张照片,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碎我所有自欺欺人的幻想。

我连赝品都不是了。

我是该被清理掉的、碍眼的垃圾。

爱意?

那点藏在交易下的、我自己都不敢深究的、属于「沈念初」的妄念,被这照片上的笑容和那行字,彻底烧成了灰。

心口那块地方,空了。

不疼,就是空得发冷,冷得我指尖都在抖。

顾渊终于从废墟里站起来,套上裤子。

他这才注意到我胸口的照片,也看到了我惨白如纸的脸和死寂的眼神。

他眉头皱得更深,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烦躁?还是被撞破的难堪?

他弯腰,动作有些粗鲁地一把抽走了那张照片。

「你一向喜欢钱,我会给你一千万。清羽人单纯,以后他来你就躲远点,他要是不来,你还是可以在这里住。我们的事情不要让他知道,不然他会恶心。」

他声音冷硬,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不耐烦,把照片塞回口袋。

他从散落的西装内袋掏出支票簿,唰唰几笔,撕下来。

那张轻飘飘的纸,像施舍乞丐的硬币,被丢在我***的、还沾着灰尘和汗渍的小腹上。

支票的数字很漂亮。

一千万。

买断三年。

买断我喂了狗的十年暗恋。

买断我这堆垃圾的「善后费」。

真大方啊,顾老板。

还恶心?

M 的,刚刚爽的浑身冒汗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我看着那张支票,又抬眼看向他。

他站在狼藉的废墟边,衣冠楚楚,恢复了平日里那个冷漠矜贵的顾总模样。

刚才的激烈和那句冰冷的「结束」,仿佛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只有地上散架的床,和我***身体上那张刺眼的支票,证明着发生过什么。

我忽然扯了扯嘴角。

不是笑。

是心死透了的平静。

我慢吞吞地,撑着酸疼的身体,从冰冷的地板上坐起来。

没管自己多狼狈,也没去捡那张支票。

我当着他的面,极其缓慢地,一件件捡起地上属于我的衣服,穿上。

动作平稳,手指没有一丝颤抖。

扣好衬衫上的最后一粒扣子。

遮住了所有暧昧的痕迹。

我才弯腰用两根手指,拈起了那张落在灰尘里的支票。

我弹了弹支票上并不存在的灰,抬眼,看向皱着眉、似乎对我平静反应有些意外的顾渊。

「顾总,这三年我不分白天黑夜伺候你,这钱是我应得的。我就不说谢了!」

我开口,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他眉头微松,大概以为我识相。

我看着他,清晰地吐出后半句:「但结束,不是你说了算。是我,沈念初,不要你了。」

顾渊,你的游戏结束了。

现在,轮到我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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