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五年纪念日,我烤了蛋糕,顾磊却拎回两个廉价行李箱。“我爸妈下周过来养老,
以后生活费你多出三分之二。”我看着他理直气壮的脸,
想起母亲手术时他冰冷的“各管各妈”。剪刀刺穿行李箱时,
他眼底闪过恐慌——AA制五年他从不让我碰他东西。恢复旧手机数据后,
三百条网贷催债短信疯狂弹出。原来他堵伯欠下巨债,还偷偷抵押了老家父母房子。
接父母是假,逼我卖婚前房还债才是真。我笑着将离婚协议甩他全家脸上:“债是你赌的,
牢等你坐。”婆婆尖叫扑来时,我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落下,
实时直播着他跪求**中介的录音。真遗憾,堵伯录像比婚纱照清晰多了。
---结婚五周年纪念日的傍晚,夕阳给客厅镀了层暖金。空气里还飘着烤蛋糕的甜香,
混合着草莓的微酸。那只我忙活了一下午的奶油蛋糕摆在餐桌正中,
巧克力酱写着“五周年”,旁边冰镇着瓶他提过想喝的红酒。
我甚至换上了他喜欢的珍珠色真丝衬衫。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我唇角弯起期待。门开了。
顾磊侧身进来,手里却拖着两个巨大无比、印着俗气金色福字的崭新行李箱,
硬质轮子“咕噜咕噜”碾过我刚打蜡的胡桃木地板。他像没看到餐桌、蛋糕、和我,
径直走到客厅中央,把箱子重重一顿。“嘭”、“嘭”两声,砸得我心口一沉。他直起腰,
语气随意得像吩咐佣人:“我爸妈下周过来养老,以后家里开销会大,
生活费你多出三分之二。”烤箱的余温似乎还裹着我,
可一股冰寒的麻意却从尾椎骨急速窜上,瞬间冻结了四肢。耳朵里嗡嗡作响。一个月前,
我妈心脏病突发推进手术室。我抖得握不住笔,蹲在冰冷走廊地上哭着给他打电话。
电话那头是喧闹的劝酒声,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苏晴,那是你妈,不是我妈。
医药费自己想办法,我这儿正应酬,别添乱。”忙音干脆利落。现在,
这个连一毛钱救命钱都不肯出的男人,
这个五年来连物业费都要按平方占比计算、超市小票必须拍照对账的男人,
正通知我——要负担他父母全部的生活费,还是三分之二?
荒谬感和羞辱般的怒火瞬间冲垮理智。视线泛红,只有那两只崭新箱子像嘲讽的怪物盘踞着。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走过去抓起茶几上修剪百合的剪刀。金属冰凉硌着掌心,
压下了指尖颤抖。“苏晴!你干什么?!”他厉喝,带一丝不易察觉的慌。我没回头,
双手握紧剪刀,用尽力气朝最近箱子鼓胀部分狠狠捅下!“刺啦——!
”帆布撕裂声尖锐痛快。劣质布料不堪一击,豁开长口子,
里面塞满的、带樟脑丸味的中老年衣服和红塑料袋包裹的土特产哗啦涌出,滚落一地。
“苏晴!**疯了?!住手!!”他脸色大变冲过来夺剪刀。我猛后退一步,豁然转身,
沾着布屑的剪刀尖直直对准他。他被我眼中从未有过的疯狂狠厉震慑住,脚步钉在原地,
脸色青紫,但怒火中掺杂了别的东西。顶灯光线下,在那零点一秒死寂对峙里,
我清晰捕捉到他愤怒眼眸最深处掠过一抹飞快闪逝、极不协调的——慌乱。
不是被挑衅的暴怒,是秘密即将被撕开的惊惧。“哐当。”剪刀脱手落地。满地狼藉。
他盯着狼藉和我冰冷的脸,深吸口气压下扭曲,换上那副沉痛谴责的面具:“晴晴,
你太冲动。我知道你一时难接受,但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孝顺公婆不是你应尽的本分?
”“本分?”我声音嘶哑像破风箱,“我妈躺ICU一天几千的时候,你的本分在哪?
结婚五年你给我买过一杯奶茶吗?现在跟我谈本分?”我一步步逼近,
直视他躲闪的眼睛:“你刚才慌什么?顾磊,这两个破箱子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他瞳孔骤缩。“不可理喻!”他瞬间炸毛拔高音量,“我看你就是心眼小容不下我爸妈!
故意找茬!”他猛掏手机飞快戳点,像联系谁又像掩饰失措。
这动作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侥幸。事情绝对远比“接父母养老”肮脏。那晚他摔门彻夜未归。
我跌坐在沙发上,看着满地狼藉,眼泪汹涌。不是为他,
是为白白耗尽五年感情温暖快要失去挣扎力气的自己。我和他是大学校友。他曾说:“晴晴,
等我闯出名堂绝不让你的手沾半点阳春水。
”婚后“独立”迅速变质发馊成锱铢必较的AA制。租房子他主动提:“你工资高些,
房租你七我三,算为小家多做贡献。”我傻傻点头。水电煤网物业清洁费,
他做Excel表格月底准时发账单附言:请转账一半。我省吃俭用给他买近万手表,
他惊喜抱我亲好几下。第二天支付宝收到五千转账附言:说好AA的,
老婆心意收了钱要算清。
我生***永远手绘优惠券——“代洗碗一次(需预约)”、“免费**十分钟(限肩颈)”。
他笑刮我鼻子:“老婆我的真心和无价创意比俗气礼物珍贵多了。
”现在想来不是无价是廉价得不值一文。最致命的一击是我妈病危,我掏空积蓄还差五万,
我哭得视线模糊几乎跪下求他。他坐在电脑前,游戏背景音轰鸣,
头都没回声音冰冷:“苏晴我们一直AA制你忘了?你家麻烦自己解决别指望我当冤大头。
”最后闺蜜唐蕊骂醒我,并打钱过来陪我熬过最难时刻。
那些天我公司医院两头狂奔累得在电梯里睡着了,他一次病房没踏进去过,
只是每晚睡前例行公事的问:“今天医院花了多少?记账上了吗?
”唐蕊气吼:“苏晴你脑子被驴踢了?你这叫婚姻?你这叫精准扶贫!养吸血软饭男!
还是高级的!”我总残存可笑可悲的幻想,然后替他找借口:他只是小时候穷怕节俭惯了,
父母理直气壮要求我“多出点”才彻底砸醒我——这不是节俭是自私自利到骨髓里——是坏!
他算盘打得精刮响亮,我的钱是他的,他的钱还是他的。
我猛地想起他时常“不经意”搂我问:“老婆这月又存多少?
咱们得努力攒钱以备不时之需啊。”那时我还傻傻的以为将来换大房子或者是给孩子准备的!
现在恍然大悟,这“不时之需”恐怕是为他父母或是为他自己填什么见不得光的大窟窿!
他那丝慌乱绝不是错觉!我冲进书房反锁房门,
入“凤凰男AA制婚姻算计老婆养老陷阱”……海量网页论坛帖子血泪控诉涌满屏幕。
一个个故事细节不同内核惊人相似看得我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原来早有那么多姐妹走过同样的荆棘路,掉进同样冰冷的陷阱,摔得比我更惨。
我不能就这么完了。我颤抖的摸出手机按下快捷键,电话接通听到唐蕊熟悉的声音“喂?
晴晴?”强撑的坚强瞬间崩塌,
眼泪决堤:“蕊蕊…帮我…我需要你帮我……”第二天下午门铃狂响。
打开门顾磊脸色阴沉的站在最前面,看到客厅依旧狼藉(我故意没收拾)额角青筋直跳。
他身后干瘦高颧骨刻薄嘴唇的老太太,立刻用手在鼻子前夸张的扇风,
吊梢眼挑剔的扫视屋内,尖利的声音刮擦着耳膜:“哎呦喂!这什么味儿!
比我们乡下猪圈还邋遢!连屋都收拾不利索,怎么给我儿子当老婆的!
”她那眼神像探照灯似的,把我从头到脚扫射几个来回满是估价般嫌恶。
旁边佝偻背皮肤黑黄的老头,眼神却不似外表憨厚,滴溜溜的在我屋里电视冰箱空调上乱转。
浑浊的眼珠闪烁精明盘算。顾磊觉得在父母面前折了面子,
指着我的鼻子吼:“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爸妈站累了!赶紧收拾干净!然后道歉!
”若从前我或许忍气吞声去做。但现在只感到一阵反胃恶心。我垂下眼皮掩饰了所有的情绪,
侧身让开通道,声音刻意放低显的顺从:“先进来吧,昨天是我不对,爸妈路上辛苦了,
先坐下歇歇。”我故意踢了下脚边滚落的干瘪橙子。我的低姿态让顾磊愣了下,
他似乎没有料到。顾母则得意的鼻子哼出了声,像只斗胜了的老母鸡似的,
昂着头一**塌在沙发最柔软的中心位置,压出深深的窝。顾磊指挥我:“去倒水!温的!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我转身去厨房耳朵却像雷达似的竖着。
客厅里顾母毫不避讳的大嗓门清晰的传进来:“……磊磊不是妈说你,媳妇就不能惯!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以后我们老两口住这儿了,那工作趁早辞了,抛头露面挣几个三瓜两枣?
在家老老实实伺候我们,赶紧给我们顾家生大胖孙子才是正经事……”我握着玻璃水杯,
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端着水出去顾母又开始点菜,像吩咐佣人:“中午炖老母鸡汤,
我们带来的那只土鸡补得很!红烧肉挑肥点,五花肉炖烂糊点!别舍不得放好东西,
我们现在是一家之主,得吃好的!”我放下水杯面露难色,重重叹气:“妈真不是舍不得。
我妈住院,手术费化疗费像无底洞我那点工资全填进去了,还欠着债呢。
家里最近…实在揭不开锅没什么像样的菜。
”提到“钱”和“债”三人迅速交换了极其短暂诡异的一个眼神,
那种贪婪焦灼狗急跳墙般迫切,几乎要凝成实质溢出来。下午我借口买炖肉料出门,
立刻钻进小区角落给唐蕊发信息:【三只吸血鬼都到了。查他尾号0654银行卡绝对有鬼!
】唐蕊电话秒回,语气火急火燎:“**!真敢全家上门啃你啊!撑住姐妹!
银行那边我哥们儿已经打招呼了绝对把他***都查穿!你趁机多搞点实锤!”再回到家,
小说《AA制下的压榨!我不干了》 AA制下的压榨!我不干了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