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其他护士的议论声——

“贺总对顾小姐真好，一个小小的过敏，包下整层楼不说，还请了那么多专家会诊。”

“是啊，听说他这两天寸步不离地守着，连公司会议都推了。”

许知意扯了扯嘴角：“不用了，我没有家属。”

……

出院后，许知意回到空荡荡的家里。

她开始收拾行李，将这些年和贺宴琛有关的东西一件件扔进垃圾桶。

他送的第一条项链，结婚纪念日的合照，他出差带回来的小礼物……

贺宴琛早出晚归地陪着顾凌烟，甚至没发现家里少了什么。直到这天，他难得早回家，看见许知意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几天怎么没去学校？”他随口问道，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

许知意头也没抬：“辞职了。”

“为什么？”贺宴琛皱眉，“不是做得好好的？”

“累了。”她声音平静，“不想干了。”

贺宴琛点点头，没再多问。他倒了杯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之前那个研究项目结束了是吧？”

许知意手指一僵：“怎么了？”

“烟烟保研需要科研成果，”贺宴琛语气轻松，“我看你那项目不错，就让她署名发表了。”

“什么？！”许知意猛地站起来，声音发抖，“那是我三年的心血！”

贺宴琛神色淡漠：“一个项目而已，你留着也没用。”

许知意气得浑身发抖：“我会跟学校说明真相！”

她抓起外套冲出门，直奔学校。

***里，老校长听完她的控诉，叹了口气：“知意啊，我知道你委屈，但贺总已经打过招呼了……”

“学校几栋楼都是他捐的，我们实在没办法。”

许知意如坠冰窟。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贺宴琛那么淡定。

他早就知道，她再怎么闹，也不会有结果。

她的婚姻、事业、尊严，全被贺宴琛和顾凌烟碾得粉碎。

走出校门时，天空下起了雨。

许知意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打湿全身。

她忽然想起那个雨夜，贺宴琛浑身湿透地站在她宿舍楼下，怀里抱着的玫瑰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

他就那样固执地站着，直到她心软下楼。

“知意，和我在一起，我会永远爱你，永远只看着你一个人。”

如今想来，那天的誓言就像这雨水，看似汹涌，却终究会干涸。

永远，原来不过是他随口说说的情话。

她缓缓蹲下身，抱紧自己，终于哭了出来。

第二天，许知意正在收拾行李，门铃响了。

她打开门，看见顾凌烟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贺宴琛不在，”许知意语气平静，“他去公司了，你不该来这里。”

“我知道啊老师，”顾凌烟歪着头，笑得无辜，“我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