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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十巴掌落下时，许知意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她瘫软在地上，耳边回荡着学生们压抑的惊呼。

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贺宴琛温柔地对顾凌烟说：“走吧，带你去吃那家你最喜欢的日料。”

走廊上的学生窃窃私语：“天啊……许老师好可怜……”

“贺总怎么能这样……”

“那女的好恶心，明明是自己打的！”

许知意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每走一步都像有刀子在割。

可这点疼算什么？心口那道口子才叫疼，血淋淋的，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开。

她曾经以为，贺宴琛就算变心，至少还会念及旧情。

可他居然为了顾凌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人打她十个耳光。

走出校门时，秋风刮在脸上，疼得她直抽气。

回到家，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狼狈的自己：脸肿得老高，嘴角还带着血丝。

她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便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许知意花了三天时间，才养好脸上的伤，照常去学校上课。

刚进办公室，领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知意啊，顾凌烟翘了期中几门课的结课答案，你作为班主任，得问问情况。”

许知意这才点开顾凌烟的朋友圈——

最新动态是贺宴琛带她去拍卖会的照片，她脖子上戴着一条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配文：【贺先生说这条项链很适合我~】

再往下翻，全是他们出入各种高档场所的照片：私人游艇、米其林餐厅、马场……

许知意拨通了顾凌烟的电话。

电话那头音乐声嘈杂，顾凌烟的声音带着笑意：“喂？许老师？”

“你期中答案缺考了，”许知意公事公办地说，“领导让我问问你情况。”

“哦，那个啊，”顾凌烟轻笑，“不就是几门答案吗？你和领导关系好，直接帮我录个成绩不就行了？”

她顿了顿，语气得意：“实在不行，我让贺先生给学校捐几栋楼，这事不就过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贺宴琛低沉的笑声：“玩得开心吗？”

“开心~”顾凌烟娇声回应，随即对许知意说，“老师，没什么事就别打扰我们玩了。”

电话被挂断。

许知意自嘲一笑，放下手机，没再管这件事。

傍晚回家时，她远远看见贺宴琛站在别墅院子里，正手把手教顾凌烟学车。

“方向盘握稳，别紧张。”他站在驾驶座旁，俯身靠近顾凌烟，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别怕，有我在。”

这一幕刺痛了许知意的眼睛。

曾经，他也是这样教她开车的。

那时她笨手笨脚，差点撞上护栏，贺宴琛却笑着捏她的脸：“怕什么？有我在。”

而现在，他对着另一个女孩说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