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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的汇报被顾昭捏在掌心,烛火将信纸上的字迹映得忽明忽暗。

“假晕、琴艺突现、腰板直如松枝”,他用指尖戳了戳最后一行,嘴角勾起笑:“好个会藏拙的苏晚,本世子倒要看看,她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子时三刻,相府后巷的青瓦上落了道黑影。

顾昭踩着瓦当猫腰前行,腰间玉牌撞在青砖上发出轻响——他慌忙按住,倒想起李福说苏晚耳尖,忙屏了呼吸。

转角处的小院里,月光正漫过梧桐叶。

苏晚站在石凳上,脚尖点着檐角铜铃,系统提示音刚在耳边响起:“今日躺平值+200,轻功技能可试练。”

她本想翻个白眼,可双脚刚离地,竟真如羽毛般飘了起来。

“这系统...”她悬在半空中,发梢扫过风铃,“还带自动教学的?”话音未落,腰间裙带被夜风吹得扬起,在月光下划出银边。

墙那头的顾昭看得入神,手指扣住瓦沿的力道一重——“咔嚓”,半块碎瓦坠了下去。

苏晚脚尖点着廊柱旋身落地,顺手从石缝里抠出粒石子。

“谁?”她扬手一掷,石子精准砸中顾昭额头。

“哎哟!”顾昭捂着额头摔进院外的桃树林,桃花簌簌落了他满头。

他扒开枝桠探出头,月光里苏晚抱臂站在墙内,嘴角挂着促狭的笑:“镇远侯世子半夜爬墙,是要学梁上君子?”“谁爬墙了?”顾昭***发红的额头直起腰,玉冠歪在鬓角,“本世子...本世子是来听琴的!昨***那首《高山流水》,把隔壁王夫人都惊动了,说比教坊司的琴师弹得还好。

“苏晚歪头:“世子听琴不去教坊司,倒来相府后墙根?莫不是...想听鬼弹琴?“她故意拖长尾音,手指在墙上敲了敲,”再说了,我若喊一声’有贼‘,侯府的家法怕是要打断世子的腿。

“顾昭被噎得直跺脚,正想回嘴,院角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

他冲苏晚挤了挤眼,倒退着往巷口跑:“明儿我带糖葫芦来!”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夜色里。

苏晚摸着被石子砸过的指尖笑——这顾昭,倒比前世公司楼下卖煎饼的大叔还能闹。

第二日辰时三刻,柳氏的鎏金护甲重重敲在黄花梨桌上。

“春桃,去把大姑娘的妆奁匣子都翻出来。”

她盯着案头茶盏里的涟漪,“好好的病秧子突然会弹琴,当是天上掉下来的本事?”春桃应了声,带着两个粗使丫鬟进了苏晚的院子。

苏晚正半倚在软榻上,脚边堆着几本《女诫》,书页间夹着干枯的石榴花。

“大姑娘,夫人说要查...”“查吧。”

苏晚打了个哈欠,指尖点着最上面那本,“我这些日子躺着无聊,把《女诫》重新抄了遍。”

丫鬟翻开第一页,顿时瞪圆了眼——工整小楷间歪歪扭扭画着胖娃娃拔萝卜,批注写着:“未嫁从父?父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管我?“第二页画着只歪脖子鸟,批注:”既嫁从夫?夫若如顾世子这般吵,倒不如不嫁。

“春桃捧着书退到柳氏跟前,柳氏扫了两眼,气得指尖发抖:“这算什么?胡写乱画!““娘有所不知。”

苏晚支着下巴笑,“大夫说我需心平气和,我便躺着翻书解闷。

这些涂鸦...倒比喝苦药管用。

“她故意揉了揉太阳穴,”若娘觉得不妥,我明日便撕了。

“柳氏咬着牙挥挥手:“罢了!病成这样还不安分。

“她转身时裙角扫翻了药碗,深褐色药汁溅在苏湄月白裙上,”你这庶女,穿什么绫罗?回头让厨房给你拿粗布。

“苏湄捂着裙子欲哭无泪,苏晚垂眸盯着自己袖角——方才她故意碰翻药碗时,系统提示“运势加成触发”,药汁竟真像长了眼睛,绕过她的裙角直扑苏湄。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院子,顾昭的声音跟着糖葫芦的甜香飘了进来:“苏小姐,全京城最甜的糖葫芦,我买了三串!”他晃着红亮亮的糖葫芦跨过门槛,腰间玉牌撞出清脆的响,“听说你躺着就把庶妹气哭了?不如打个赌——你若能躺到月底,我请你吃十串!“苏晚抽了串糖葫芦咬在嘴里,糖渣沾在唇角:“世子的赌约,我可受不起。”

她故意拖长尾音,“不过...若你再爬墙,我便让门房把你绑去侯府,说你夜闯民宅。”

顾昭被逗得笑出声,阳光落在他发间,把眉眼里的鲜活映得更亮:“那我明日便光明正大来。”

深夜,苏晚蜷在软榻上翻系统界面。

黄金躺平帝的奖励栏里,“轻功·踏雪无痕”几个字闪着金光,旁边标注着“需额外躺平值500”。

她正琢磨着怎么再躺出500点,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姑娘,夫人说你病气重,要封门静养!”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们搬了木板来,把门窗都钉死了...”苏晚翻身下床,指尖刚触到窗棂,系统提示框突然弹出刺目的红光:“检测到‘闭门思过’任务触发——”话音未落,“咚”的一声闷响,最后一扇窗户被木板钉死。

月光彻底被挡在外面,只余柳氏的尖笑穿透门缝:“好好躺着吧,省得再出来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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