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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娥走后不出半刻,便有人进来,饶是陆青棠再专心,也挡不住面前男子赤裸裸的打量。

动作一顿,墨汁滴成一团,这张算是白抄了。

她无声叹息,放下笔淡淡道:“不知三少爷有何事?”书案前的人正是温家三郎温元佑,她那早死的夫君温元景同他是双生子,看着一模一样的面孔,陆青棠心情复杂。

温元佑一身朱瑾色长袍,握着折扇敲在手心,他长相中规中矩,可是看人的眼神实在风流,一对眼珠子自进来就没有从陆青棠身上移开过。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在忙什么如此全神贯注。”

声音也轻佻得很。

他走到陆青棠身后,并不去看桌面,目光落在女子***在外的白皙脖子上,意味深长地笑笑。

“我在为元景抄经。”

陆青棠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走两步,并不想同这个男人靠太近,为了提醒他注意分寸,继续道:“流光易逝,你哥哥离世已有二十七天了。”

她刻意在“哥哥”二字上加重语气。

陆元佑倒是毫无伤感怀念之意,紧贴着陆青棠,低头轻嗅一口乌黑发顶,感慨道:“不知道***屋子燃的什么香,竟这样好闻。”

“不曾燃香。”

陆青棠不自觉攥紧裙子。

“哦。”

陆元佑语调暧昧:“莫非是……体香?”何等轻浮之语!陆青棠压着心底不适感,走到敞开的门前,绷着脸出声赶人:“我还有许多经文要抄,就不招待三少爷了,三少爷请回吧。”

不曾想,男子竟抓住她的纤细手腕按在自己胸口,呼吸急促道:“青棠,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

温家这对双生子不仅容貌一样,连那些个嗜好也一样,喜欢流连在花丛间,身上总有股脂粉味,不知道是刚从哪个销金窟回来。

自从嫁进门后,温元佑就时常找借口来访,刚开始还好,这几次看人的眼神越发下流,但这***的,陆青棠没想到他居然真敢对她动手动脚!陆青棠挣扎不开,仰头怒视,“三少爷,你不怕夫人知道吗?”温元佑笑得不屑,扯着陆青棠往屋里走,竟是直奔榻上!“青棠,我娘那么厌恶你,出了事她自然站我这边,元景是个短命的无福享受,我替他尝尝鲜又如何?”陆青棠用另一只手胡乱捶他,她素来柔弱没什么力气,惹得对方心更痒了,“这是给爷挠痒痒呢?你往这挠挠。”

胡乱挣扎间,陆青棠衣裳乱了,温元佑看得呼吸一窒,红着眼睛将她压在榻上,扯了腰带欲行不轨。

好在有所准备,陆青棠从枕头底下摸了个冰凉物件横在身前,温元佑看着那把匕首吓得一愣,停在榻边不敢轻举妄动,温声细语劝道:“青棠,你可别冲动,莫要伤了自己。”

陆青棠冷笑,态度十分坚决:“你退后!否则……我大不了一死!”“好好好,你冷静些。”

温元佑退后几步,不死心的循循善诱:“青棠,我知道你在府里日子难过,你若跟了我,谁敢欺负你?”他看着榻上含泪的美人,心痒难耐,当初是他先看上的人,明明说好共享,温元景却抢先一步去母亲面前软磨硬泡,硬把人求娶进门。

陆青棠这样的美人守寡实在可惜,他看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掐起来该有多软……他咽着口水道:“我迟早会跟母亲把你要过来,到时候不还是一样?何必闹成这样?”陆青棠并不回答,一只手持匕首对着他,一只手捂着松散的衣裙下榻,背对着往门口走,出了大门之后跑得飞快。

这附近的人早被温元佑支走了,她一面逃一面想哪里可以藏身。

突然想到前几***误入一处栽了竹子的僻静院子,顾不得地上雨水四溅,大步朝那处跑去。

穿过几重院门,前头牌匾上写着【此君院】三字,就是此处了。

背后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陆青棠沿石子小路穿过竹林,不敢回头只管往前跑。

她随手推开一扇门躲了进去,这里似乎定期有人来打扫,家具摆设一尘不染,但毕竟久未住人,这段时日又爱下雨,空气有些许潮湿的霉味。

外头脚步匆匆,听着就在门口,木门吱呀一声,像是有人的手按在上头正要推开。

陆青棠吓得捂住嘴巴蹲在角落,一颗心怦怦跳。

“三少爷!三少爷!”外头一阵急切地呼唤,门外有人应下,脚步声渐远。

陆青棠不放心,又屏气凝神等了会儿,确定没人松了口气,这才站起来。

衣服乱得不成样子,裙角皆是泥点,不用照镜子也知晓自己现在的模样多狼狈。

若是回去的路上被人看见,去秦夫人面前一说,定要被叫去训话,说她不成体统,没有半点端庄。

她只得脱了重穿,才发现刚刚挣扎间断了根衣带,难怪松松垮垮。

如今只能在这屋内找找看有没有可以替代的,还真让她找到一条天青色竹叶纹的带子,摸起来质感极好。

她自言自语了句:“多有得罪。”

等回去她洗干净了,再悄悄还回来。

此处僻静,陆青棠当然不知温府外头有多热闹,马车上下来一个身姿如松柏般的男子,藏青锦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仙鹤。

温元佑上前喊了声:“大哥。”

温寻鹤眉目间神色淡淡,“嗯。”

“大哥怎么没叫人提前通报一声,好准备些你爱吃的菜。”

“无妨。”

回答依旧简洁,不愿多说一个字。

温元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大哥自幼养在皇后身边,和太子一同长大,之后又因身体原因隐居寺庙多年,与山林为伴。

去年新皇登基,大哥被拜为丞相,深得皇恩眷顾,在朝堂上颇有威望,大多数时候住在丞相府,很少回温府。

兄弟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大哥又不是个爱说话的,每次说没两句就戛然而止。

温元佑挠挠头,“母亲在佛堂,我这就去叫她。”

回来路上衣袍被雾气润湿,温寻鹤抬脚往自己院中去,道:“不急,我换身衣服再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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